朝鲜“太后”,却是日本制造!金正恩身后的神秘女人:高英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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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5-08-03
武汉,1927年初,本是国民革命的中心。国民政府、国民党中央、中共中央及共产国际代表团在此汇聚,将其染上浓烈的“红色”气息。然而,在这看似同心同德的背后,蒋介石的独断作风已然成为一道无法忽视的裂痕,将革命阵营推向了前所未有的考验。
一腔孤勇,何谓大丈夫
在这场权力与路线的博弈中,孙中山的遗孀宋庆龄展现了非凡的坚定。她在武汉国民政府的对外宣传中扮演关键角色,与共产国际代表鲍罗廷并肩,通过《人民论坛》等渠道,向世界传递中国革命的声音,争取国际支持。宋庆龄坚定维护孙中山的革命遗教,无论在反对蒋介石专权、争论迁都,还是宁汉分裂的严峻时刻,她始终支持鲍罗廷的工作,以至于鲍罗廷称赞她是“国民党整个左派中唯一的大丈夫”。这份坚韧,正是当时武汉革命力量的缩影。
正当革命风暴席卷之时,鲍罗廷也遭遇个人危机。他的夫人鲍罗廷娜,这位在广州便身兼数职、活跃在妇女运动中的苏俄“顾问”,在2月的一次上海之行中,遭遇不测。她为送11岁的小儿子诺尔曼回国,乘坐“列宁纪念号”轮船返汉,不料在南京浦口被北洋军阀张宗昌部队扣押。张宗昌意图利用鲍罗廷娜作人质,要挟鲍罗廷放弃革命、驱逐共产派。然而,鲍罗廷毫不妥协,明确回应道,送还夫人仅为他个人私事,废弛中国民众的革命则完全是反革命行径,且他一个俄国人无权代表中国民众。鲍罗廷娜此后辗转被囚,直到7月才获释回国,此事也让鲍罗廷倍感痛苦,预感大祸将至。
笔伐口诛,直指独裁者
蒋介石在迁都问题上的反复无常,以及强行将国民党中央和政府滞留南昌、要求解除鲍罗廷顾问职务的举动,激起了武汉国民党左派与共产党人的强烈不满。一场旨在“反独裁、强党权”的运动在鲍罗廷的指导下迅速掀起。2月9日,武汉部分国民党高层干部举行会议,决议要实行民主、反对独裁,并组建了由徐谦、吴玉章、邓演达、孙科、顾孟余组成的“行动委员会”。
舆论阵地同步发力。2月11日,《汉口民国日报》发表社论,呼吁整顿党的组织和纪律,使党成为最高权力机关。2月15日,国民党中央宣传委员会召开第九次会议,明确提出巩固党权威、统一指挥机关、促汪精卫复职、速开中央执委全体会议等《党务宣传要点》,矛头直指蒋介石的军事独裁。邓演达在2月17日的文章中不指名地警告蒋介石,军事指挥者必须无条件听从党的决定,接受党的制裁。2月19日,孙科也撰文,批评蒋介石设立常务委员会主席职位,如同“独裁者”。
群众运动也声势浩大。2月24日,武昌阅马场聚集了1万多国民党员和20万群众,召开了由共产党员董必武主持的“救党”大会,明确指向蒋介石的专制独裁。一时间,“一切权力属于党”、“请汪精卫销假复职”的呼声在武汉此起彼伏。
莫斯科的“铁腕”指令
武汉方面的行动让蒋介石异常恼怒。尽管他一再声称自己是“本党的忠实党员”、“总理忠实的信徒”,但南昌的国民党中央执监委员中,谭延闿、何香凝、丁惟汾、李烈钧、陈果夫等五人毅然离昌赴汉,参加即将召开的国民党二届三中全会,使得蒋介石在南昌只剩张静江、朱培德两人,处境空前孤立。
早在2月23日,蒋介石便在九江向共产国际代表维经斯基发出“最后通牒”,要求鲍罗廷离华并在国民党内确立“严格纪律”,否则便要“准备决裂”。然而,莫斯科的回应却更为强硬。3月3日,联共(布)中央政治局秘密召开会议,决定对中国的政策和工作制度进行激进化调整。指示要求“坚决”发展工农运动、吸收工人加入共产党,并“大力”为国民党左派建立工农群众基础。更重要的是,莫斯科明确要求在国民党内“实行排挤右派的方针”,并“有步骤地自下而上地撤销他们担任的领导职务”,同时强调“坚决加强”提拔国民党左派和共产党干部担任军队、军校职务,以及“武装工农”的方针。莫斯科的这一系列“坚决”指令,无疑为武汉方面清算蒋介石提供了坚实的政治后盾。
武汉决议,力斩军权独夫
莫斯科的激进政策迅速在3月10日至17日召开的国民党二届三中全会中得到贯彻体现。这次全会由鲍罗廷严密控制,尽管莫斯科要求蒋介石务必参加,但他最终缺席。全会的成功召开本身就是反蒋独裁、恢复党权运动的胜利。
会议通过了一系列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决议,对蒋介石主导的二届二中全会规定进行了重大修正。最核心的是,三中全会取消了党内实行的主席制,转而采取防止个人独裁和军事专制的新集体领导体制。会议通过《统一领导机关案》,规定中央常务委员会对党务、政治、军事拥有最终议决权,但不设主席,实行集体领导。同时设立政治委员会和军事委员会,后者由中央委员中的高级军官和不任军职的中央委员组成,不设主席而设主席团,其决议和命令须四人签名方能生效,总司令、前敌总指挥等关键军职均须由军委会提出、中央执委会任命。
此外,为防止个人干预,会议还通过了《统一外交决议案》和《统一财政决议案》。彭泽民的提议被采纳,军事政治学校也改为委员制,以进一步限制蒋介石利用黄埔军校培植私人势力。这些旨在“解决党与个人关系问题”的集体领导原则,实际上釜底抽薪,取消了蒋介石中央常务委员会主席、军委会主席、军人部长、中央军事政治学校校长等所有实权职务,将其从权力的顶峰“请”了下来。
三中全会还坚持并重申了国民党“一大”确立的路线和政策,尤其强调农民问题。会议通过《农民问题决议案》和《对全国农民宣言》,明确指出革命需要“农村的大变动”,要武装农民,使农村政权转移到农民手中,并提出减租25%、没收反革命者土地等具体措施。鲍罗廷对此次全会的成果非常满意,他在回到莫斯科后报告称,全会作出了“一切必要的决定”,巩固了共产党人与国民党左派的联盟,并认为“我们利用了蒋介石,并准备抛弃他,就像地弃一个挤干了的柠檬一样”。
胜利背后,枪杆子的沉重
从理论层面看,国民党二届三中全会无疑是国民党左派和中共的一次空前胜利。它纠正了蒋介石操控下二届二中全会的诸多错误,成功从以蒋介石为首的新右派手中夺回了党权和政权,意义非凡。
然而,纸上的宣言和决议,终究难以抗衡蒋介石手中掌握的枪杆子。武汉方面旨在削弱蒋介石军权的多项重大措施,在实际操作中并未能产生预期的效力。很快,蒋介石便利用其牢牢掌控的军事力量,在上海发动了震惊全国的四一二政变,并在南京建立了与武汉国民政府分庭抗礼的南京国民政府。由此,轰轰烈烈的国民革命运动从珠江流域推进至长江流域后,内部却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大分裂,宁汉对峙的局面正式形成。
结语
1927年初的这场针对蒋介石的“清算”,是国民党左派和共产党人对革命原则的坚守与捍卫。他们以政治智慧和组织力量,试图将个人独裁的苗头扼杀在摇篮中,展现了对党权和民权的深刻认知。然而,在那个枪杆子决定一切的时代,纸面的决议最终难以抵挡军事强人的实际行动。这次深刻的教训,揭示了革命进程中权力分配与军事实力之间复杂而残酷的互动,也预示着中国革命将走向更加曲折复杂的道路。